
当一只水母吧 六亿年光阴里的舞者!我是一只水母正规实盘股票配资平台,浮游在六亿年的光阴里,如同一滴有生命的、会呼吸的水。我没有心脏,没有脑,我的整个世界就是这片无垠的蓝。我的骨骼是海水,我的血液是潮汐,我的思想是光在水中折射出的瞬息万变的粼粼波纹。我是一只透明的水母正规实盘股票配资平台,内部结构却无比精致,如同一个神秘的宇宙。

我的白日是一场缓慢的、关于光与影的冥想。阳光穿透海面,被切割成无数颤动的金箔,洒在我半透明的伞盖上。轻轻收缩,圆伞便如一口微型的钟,将周遭的海水推开,托举着我向光明的源头升去。伞盖下的触须是我延展的神经,探测这世界的指尖。每一丝水流的颤动都在我体内引起回响。一只小小的桡足类浮游生物不慎撞入这片无形的罗网,触手上的刺细胞瞬间弹出比针更纤细的毒丝,悄无声息地完成狩猎。我的口腕在身体中央垂下,像一朵倒开的花,直接接纳这生命的馈赠。腔肠是我的一切,消化、吸收、排遗都在这一方透明的天地里完成,简洁高效。

看我这具被时光精简到极致的身体——没有心脏搏动,整个海洋的脉动就是我的心跳;没有大脑思考,万古流转的智慧沉淀在我的本能里。我的触手是未写完的诗句,在流动中完成对世界的注释。恐龙们曾在陆地上踏出雷鸣般的脚步,那时我的祖先已在深蓝里跳了四亿年圆舞。当那些庞然大物化为化石,我们依然保持着最初的韵律,随意地收缩和扩张,用透明的身体见证大陆如何漂移,冰川如何来去。

我不羡慕鱼的鳔或鳍,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流动。当我凝滞不动时,海流便是我的舟车;当我翩然起舞时,整个海洋都是我的舞台。我与水共生,我与海共在,我便是水,水便是我。从温暖的热带浅海到寒冷黑暗的万米深渊,到处有我同族的身影。我们聚散无常,时而如星云流转,时而如烟火绽放在寂静的水中。我们是永恒的舞神,在光阴的海洋里,跳着一支没有开始也看不到终结的舞。
当夜幕降临,海洋沉入墨色,我便成了另一番模样。幽蓝或碧绿的光从我体内深处点亮。这不是为了照明,这是我与星辰的对话。整片海域沉睡时,我会浮到月光照耀的水层,让体内的共生藻与星辉唱和。这时,我仿佛不再是单独的水母,而是整个海洋律动的缩影。这是镌刻在我生命最底层的洪荒记忆。三叶虫曾与我共享过一片水域,如今它们只化作岩石中的印记。想起寒武纪的祖先,它们在没有眼睛的年代就学会了用全身感受光明。如今人类用精密仪器探索深海,我们的发光蛋白却早已点亮过无数黑暗。六亿年间,沧海桑田,陆沉海升。我依然在这里,以几乎未曾改变的形态,透明得如同时间刚刚诞生。
大海既有风平浪静的温柔,也有吞噬一切的狂怒。有时一股无法抗拒的洋流会将我推向陌生的海域,甚至冲向岸边。当我感受到海水的浮力渐渐消失,沙砾的粗糙取代了水的柔润,那便是我生命的终章。我没有哀鸣,也来不及恐惧。在离开水的一刹那,我便会开始消融,如同一滴泪回归于大地。岸滩上,我将迅速干瘪,身体化作水迹,很快被太阳蒸发,不留痕迹。但这又何妨呢?我来自海洋,也终将归于海洋。我的存在早已不是这一具瞬息的、透明的躯体所能定义。
即使不是消失在沙滩上,我在水中的美丽也是短暂的,生命周期往往只有数周或数月。若有一天我的身体终于不再舒张,它不会沉入坟墓,而是慢慢散开,回到养育了我六亿年的海水中。没有墓碑,不需要墓志铭,因为每一次潮起潮落都是对我的纪念。当新的水母在浮游生物中升起,那透明伞盖里闪烁的是比所有王朝更悠久的生命骄傲与从容。
深蓝的海水把我包围,深邃安全。混沌的光是细碎温暖的鼻息,我一伸一缩、漫无目的地游动,在虚无的蓝色中沉沉浮浮,在看不到尽头的世界里来来去去。你问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?我也不知道啊!海水波荡,海风呼啸,我除了游水,什么也不表达。有时我撑着小伞,漂游在海面上。有时我老练地滑入海底。我的繁殖像一场慢动作的烟花。我裂体,我出芽,我世代交替,像一首无字的史诗。那六亿年的记忆写在我的每一段基因里,分散在我的每一寸胶质里。我浮游着,无穷光阴在我透明的躯体里流淌,比山脉更古老,比江河更绵长。
大海里到处是水母,我们统治大海就像人类统治地球。我们是一个整体,一个跨越了地质年代的连绵不绝的梦。恐龙已经化为了化石,而我和我的族类依然在蓝色的宇宙里自由沉浮,用最接近原初的形态诉说着生命最坚韧也最优雅的奥秘。我没有心脏,却拥有心跳般的收缩——那一翕一张,不是血液的回响,而是潮汐的鼓点。我是一朵穿连衣裙的水母,我是一朵裙裾飞扬的火焰,我的身体里没有年轮,只有潮汐刻下的永恒韵律。
我是一只水母,一脉活着的亘古。蓝色的水域包围着我,我无思无想,却又洞悉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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